在向前来处理善后工作的法军指挥官表明了身份后,他便要求我我去消毒和身体检查。身体检查虽然被我混了过去,但是消毒是免不了的,这一身的下水道里的臭味我自己都已经受不了了,衣服从里到外也全部换掉,因为我没带换的衣物,所以还拜托法国指挥官派人去买了一套,就地在装甲运兵车里换上。
原来的脏衣服由于沾上了灾疫生物的血,直接被全副武装,套着生物防护服的法国防化部队士兵当场烧掉。我也被他们用消毒水从上到下淋了好几遍。
虽然确实是干净了,但是身体因为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更难闻了。
随身佩戴的手枪我反复和他们交涉了好几遍才没有给他们没收,但是也反反复复用各种方式消毒了不知道多少遍才还给我。
其实这也是一般的程序,虽然现在所有人类都接种了第一型疫苗,但是疫苗只能有效免疫空气传播,对于血液和接触传播毫无抵御能力。每次和灾疫生物正面对抗以后若是不彻底洗净,一滴含有病毒的血液就至少可以使五十个健康人慢性感染。
在法国士兵进行善后工作的时候,我已经洗净穿上衣服坐在他们的一辆装甲车里休息,对付灾疫生物从来都很累。坐在车里我想着今天的事情——法国怎么会有灾疫生物?
即使战争已经开始十年,已经有超过三十五亿人被感染,在法国出现灾疫生物也是大事。十年来欧洲大陆还从来没有灾疫病毒的身影,如果这是大规模爆发的前奏,那欧洲的崩溃和全部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十年间,南美洲、非洲还有亚洲很大的部份已经没有健康的人类存在,美国从本土出现第一名感染者开始直到将病毒彻底清除,两年,一亿人死亡并且国力大不如前。
俄罗斯从西伯利亚出现第一名感染者开始到俄罗斯军队退守乌拉尔山仅仅一年半。
如果从法国开始成为新的灾区,人类应该撑不过这个十年。
“长官……长官……”
正在出神的时候,一个士兵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从想象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抱歉。请问有什么事吗?”
“长官,欧洲灾疫应对组织总部命令您回到拉姆施泰因基地,我奉命来接您。”
等他说完我这才注意到在我刚刚出神的时候已经有一架“鱼鹰”飞机停在了不远处的广场上,飞机的旋翼还没有停止转动,一副随时就要起飞的样子。
“我还有东西在酒店里!”
“从总部下达命令之后,法国方面就已经派人把您的东西打包好装上了飞机,您的行李就在这架飞机上。”
“你们辛苦了!非常感谢!”
“没什么。还有这个东西,”他一边带着我向飞机的舱门走一边从身上掏出东西。“这个。”
是一个用彩色缎带绑着蝴蝶结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块我要送给别人的“Camembert”。
“他们觉得应该是重要的东西所以让我亲手交给您。”
“真是太感谢了!它确实很重要。”
从他手里接过盒子,我就跟在他后面上了飞机。机舱里确实放着一个装着我那为数不多的行李的箱子。
引擎发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舱门也慢慢合上,从舷窗望出去,周围的尘土被旋翼产生的旋风刮的四处飘散,飞机也离开了地面。
我就躺在飞机的座椅上,继续想着那件事,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我也顶不住了。
“Gute Nacht……”
伴随着一阵震动和噪音,我被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世界,飞机已经安稳的停在了机场的跑道上,正在向机库慢慢滑去。
好不爽的感觉,身上很多地方已经湿透了。
我竟然梦到了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塑料狗食盆里,旁边还有几十只流着口水、饿的眼睛发红的被感染的狗。然后我就看着自己被吃掉。
“真恶心。”
从飞机里走出来,天还没亮,看了一下手表,“3:17”这样的数字被长短两根指针呈现出来。可是这里的忙碌景象一点都不像是凌晨三点多钟。
大大小小的飞机不停的在跑道上起降,人员和车辆也在不停的活动。各种各样的货物或者是弹药被装上飞机或者是从飞机上被卸下来。
飞机的轰鸣声和汽车的鸣笛声还有人员的喊声混杂在一起。
这里是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位于德国西南部莱茵兰-普法尔茨州拉姆施太因-米森巴镇。目前是灾疫应对组织欧洲司令部所在地。八年前开始扩建,现在驻扎有隶属于欧洲联军疫病处置部队和灾疫应对组织欧洲司令部。是目前欧洲大陆上最大的军事基地。
因为工作原因我也在这里住过大约两年时间。
继续跟着那位士兵走,现在他带我去的地方是位于基地一角的一栋新建筑,这是两年前才建成的供灾疫应对组织欧洲司令部使用的专用办公楼。
这里就没有基地其他地方的那种忙碌景象了,这还是因为西西里岛战役的原因,司令部的大部分人员全都去了前线或者去了欧洲其他地方进行安保工作。
他带我来到了司令部办公楼的三楼,在通往指挥官办公室的走廊前他停下了脚步。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辛苦你了。”
我一个人走向了走廊的深处,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这个时间而且几乎所有人都被派了出去,大楼里显得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是一间仲裁官的办公室。这栋大楼里现在唯一的人就在里面,可以闻到她的气味,听到她的呼吸声。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回应。
转了一下门把手,没有上锁。
“我进来喽!”
轻轻推开门把头伸进去。
一个二十岁的少女正以一种豪迈的睡姿趴在办公桌上豪迈地打呼。一脸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但是总得来说好幸福的样子,可是仔细一看,嘴角上的一条水渍一瞬间就完全毁掉了想让人多看她可爱睡脸两眼的欲望。
这就是真正的悲剧啊!
美丽少女可爱的睡脸就这样在我面前被活生生的毁掉了。
悲剧……
虽然悲剧,但是我也不想叫醒面前的这位花岗夏花灾疫应对组织欧洲支部仲裁官小姐。
她是欧洲支部里唯一的日本人,或者说唯一的来自日本的人。
她1.72米的身高据她说在日本女性中算身高较高的,可是相较于欧洲同年龄女性却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和她可爱的本质确实是相得益彰。
她的皮肤是东方人特有的那种白,五官即使我站在欧洲人的审美观上公正的说也是很美的。在配上一头她称之为是“姬发式”的黑色及腰长发更显得迷人。
她不仅是欧洲支部唯一的日本人,她还是唯一的一位三十岁之前成为仲裁官的人。
灾疫应对组织的职位换算成军衔的话调查官就相当是士官,执行官就是校尉级,而最高级别的仲裁官就可以视为军队中的准将以上。
她的能力之强因此也可见一斑,平时生活中可能有点脱线,比如和我一起住在我家的时候连衣服和碗都不会洗,做饭和家务更是指望不上,但是基于“人无完人”和“才能要发挥在必要的地方”这两条。
我发挥出完全的绅士精神养了她好几年。
她调到欧洲以后也确实让欧洲地区,尤其是俄罗斯方面的情况好转了不止一点两点。而且她的指挥能力和领导力还有在战场上的应变能力都得到了联军高层的高度评价。
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已经等不及了。没办法了。我拆开那个随身带着,而且本来就是要送给她的礼物盒,取出了里面的那块Camembert放到了她鼻子跟前。
只要她没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失去嗅觉就应该起效。
果然,在她又一次完成呼吸的动作之后……她整个人直接扑向了我拿着Camembert的右手,幸亏我用左手抵在她的右脸上要不然我的手指肯定会到她的嘴里。
“额……嗯——嗯!你回来啦!”
“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
“是啦是啦!这是什么?”
看着她布满血丝发出吃不到东西就吃人光芒的眼睛,要是不赶紧把这个送到她嘴里我就要被她吃掉了。
“生日礼物。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东西。”
“卡门贝尔。法国的一种很有名的干酪。我在巴黎买回来送给你的。”
“Danke.”
“没什么啦!”
“但是女孩子生日会送干酪的人应该只有你了吧?我就收下了。”
“你觉得不喜欢我就扔掉了。真是可惜了……”
“扔掉好了,但是得拿一个你亲手做的黑森林蛋糕来安慰我这受伤的少女心。”
“那……喂喂!”
我站起来假装要去扔掉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风从手面上划过,我手上的Camembert已经被她抢到手里了,而且现在离她的嘴不会超过五公分。
我赶紧喊住了她,因为不是这样吃的啊!
“嗯,怎么了?你还想抢回去?”
“不是啊!不能这样吃啊。”
迟了,已经迟了。
干酪上的那一层青灰的皮也真亏她吃的下去。
转眼间她已经吃完了。
“要把外面的皮切掉然后和面包一起吃。浪费了……”
“怎么了?下次你再买就好了。”
“我从法国带回来的……”
“不在法国吃就没有法国味。吃了也不会生病的。”
“这倒也是。”
吃完东西她精神恢复了很多,嘴角的口水也在不经意间被她擦掉了。
“那么,突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西西里岛战役结束了。”
“结果呢?怎么样。”
“惨胜。”
她背靠在椅子上,一副“他们活该会这样”样子。
“但我觉得就是失败。”
“为什么,如果说是惨胜的话西西里岛总应该是夺回来了吧。还是说又发生了别的什么意外情况。”
“西西里岛以及周围的海域毋庸置疑的被联军控制。但是耗费得人力物力却达到了不应该的地步了。
“地中海舰队和空军对西西里岛进行长达两个星期的轰炸,直到反复确认过岛上已经没有生物以后才派出登陆部队上岛。但是登陆部队在岛上遭遇了灾疫生物大规模的伏击第一天就损失惨重。而且因为后路被切断大部队被困在岛上无法撤退迫不得已在岛上过夜。
“登陆后的三天之内总计就有超过四千人牺牲。尤其是很多国家派遣的灾疫应对组织部队更是遭到重创。以色列、韩国、美国的灾疫应对部队三天之内就失去了主要战力。日本的灾疫应对部队上岛一天之后就全军覆没,算是战役里损失最大的了。
“第五天部队退守海滩,由无人机部队进攻才扭转了局势。直到最后的胜利。
“但是这次一共损失了六千多人。代价太大而收获的不过是一座什么都没有的岛。”
“你刚才说登陆部队被伏击。灾疫生物虽然已经证明可以通过病毒释放的荷尔蒙相互联系,但是它们的大脑已经无法进行高级思考,我实在不相信它们能做出先隐藏在进行伏击这种行为。而且从前也从来没有观察到有这种现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照我看就不应该发动西西里岛战役。夺回来虽然就可以控制整个地中海,但也不是非做不可的。”
“然后呢?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呃……差点给忘了!”
她从这里翻到那里,一边翻还一边念叨着“我记得就是放这里的”这类的。
“啊哦!”
原来就在她面前的桌面上,那时一张纸 。
“这个给你。”
从她手里结果那张纸,上面写着这样的内容:
西西里岛战役结束后尤其是日本方面部队损失较大,有见于此联军总参谋部决定命令灾疫应对组织欧洲支部花岗夏花仲裁官立即派遣人员前往日本,帮助日本方面恢复战力并且组成新的部队参与维持日本地区安全。命令下达后各方面相关人员应当给予必要支持。
最后的签名是联军总参谋长。
看完我懂了。她是要我去日本帮她执行命令。可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你已经没有别人能派了吗?”
“还真是这样,我手下真的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那些调查官根本什么都搞不好,更不要说去日本担当什么重任了。执行官里我能找到的比你还合适的真的没有,他们根本能力不足。其他那些仲裁官也不是我有权能派遣的。”
“也就是说我在你眼里不仅实力强悍而且完全堪当大任咯!”
“就是这样!”
“那你早说嘛~我明白了。我去。但是……”
“还有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日本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西西里岛战役日本派出了全部主力,包括全部两位仲裁官,十位执行官和九十名调查官参战,然后他们全都送在岛上了。大约占了日本方面灾疫应对部队全部战力的百分之……百分之六十左右。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防守力量非常空虚。而且你知道福冈安全区吧。”
“知道一些,就是靠着一道高大的围墙和大量的无人机部队在日本福冈县建立的一个安全区,据说围墙之外就是大量灾疫生物控制的地区。福冈围墙也是世界上目前唯一没有被灾疫生物突破的没有依靠自然屏障建立的防线。”
“嗯嗯,很对。就是因为这次日本方面损失过大,导致了福冈安全区出现了可能被突破的危险,所以才会从欧洲派人过去。而我就选了你,你去日本担任小队指挥官,你要组建一支小队,至少要恢复他们百分之二十的战力。”
“那我直接从欧洲带人过去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在日本从哪里可以得到合适的人员。”
“福冈灾疫应对高等学校。去那里挑人。”
“福冈……灾疫应对……高等……学校?那里会有合适的人员吗?没有才能出众的人去面对灾疫生物或者卷入战争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这个我清楚。所以我才指定让你一个人去,我认为只要你去就一定会带回来一队让世界瞩目的队伍。而且那个学校里不仅有日本人,还有世界其他国家的学生学习。这所学校应该是现在在这方面全亚洲水平最高的,又贴近战场。包括我妹妹也在那里。”
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大约四英寸大小。她把照片递给我,上面是一个女孩子,不大,而且是俗称的“美人胚子”。
“她不仅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给你推荐的第一个人才。具体她有什么才能你自己去发现。听说她最近正在和爸爸闹矛盾已经一个人搬到外面去住了。你去了以后还要麻烦你照顾她……”
“就像照顾你一样吗?”
“你有意见吗。差不多,但也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可以和她比如说……约·会之类的。”
“你为什么还要着重强调一下啊!”
“但是绝对不允许你把你那些奇怪的性癖用在我可爱的妹妹身上,要不然我会跟你玩命的。”
“你把我想成什么啦!”
“就是这样啦。还有,你也去那所学校去上学,你的整个高中和没上一样就直接有了学士学位,给我好好体验高中生活去。”
“不要!”
“不要让我做签发书面命令之类的事情,我自己都嫌累。”
没办法了,她要是签发了命令我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还有这个地址,你爸爸让我给你的,他说到了日本你就住在这个地方,和你妹妹住在一起。”
“妹妹啊。”
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她,从出生以来我就和爸爸住在德国,她比我小一岁,和妈妈从出生就住在日本。
“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一个黑色金属制的盒子,上面还贴着“生物危害”的醒目标识。
“这里面有五支你的血清血浆混合物。我这里的最后五支,听说你妈妈是这方面的世界级专家,这个应该会帮助她研究灾疫病毒。我再一次警告你,即使到日本也不用随便和别人说什么第三型感染者的事情。现在全世界对第三型的认识还很不充分,特别是让圣会的那些人知道的话后果无法预料。”
“知道了。”
“还有谢洛切克家在日本也有相当的影响力,他们也会帮上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明白,他们家是‘世界军工厂’嘛,你放心。”
“你的东西那些该带走的在你爸爸的指挥下已经全部打好包发往了日本,再过十分钟就会有一架C-5运输机起飞去日本,先到冲绳县的嘉手纳基地,然后你在那里再坐C-130去福冈的太宰府基地。”
“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
“还有这个。”
是一张预算支出的文件。上面的数字……我冒冷汗了。
“50000000日元……”
虽然我不知道实时的欧元兑日元汇率是多少,也没在日本用过钱,但是根据常识50000000这种数量的钱不可能是小数目。
“我……我要组织多少人的小队会用到这么多钱,平时一次的预算最多也只有几万欧元的吧?”
“这是之后一年的经费,多少人你自己看着办,现在日本方面特别是福冈的宪兵部头头是个烦人的家伙,想要到经费很难,所以上面让你直接带着钱过去更方便。”
各位长官的大恩大德真是吓到我了。
“差不多是350000欧元。”
“哦——!”
“这么惊讶干什么?男人终有一天是要担担子的。”
和她告别以后从她的办公室出来,那张预算单我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这么捧着上了飞机。在飞机上等到心理彻底平静下来以后才把它和书面命令放在了一起。
巨大的机舱里除了我以外其他没有别人了,只有几辆装甲车固定在里面。我爬进其中一辆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听着飞机的轰鸣生伴着一片安眠药带来的睡意慢慢失去意识。
醒来是因为飞机着陆的时候起落架和地面的巨大撞击力把我从座椅上震了下来,脑袋直撞上钢板被痛醒的。
在嘉手纳基地坐上C-130后完全不想睡觉,就这么熬到了太宰府基地。
下了飞机,周围的样子出乎了我的预料,太宰府基地里人全是一副好像明天甚至是下一分钟就会死掉的样子在工作。无精打采的人很多,丧失斗志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更多。
我这种情绪饱满的样子,在他们中间就像一个大地主在一群给他打工的农民中间一样。
从基地出去,根据爸爸给我的地址我坐上了去往福冈市的电车。
普通人的样子跟刚才基地里的人完全就是两个样子,说说笑笑的年轻上班族,卿卿我我的高中生情侣,还有谈论家常的老人家。生活还是这个样子,战役的成功与否与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能继续生活下去就是成功,而能让他们继续生活下去的就是我们。
今天是三月二十五号,2025年。
学校开学是四月一号,还能用一周时间做点事,但是今天唯一的必要事情就是休息,长途旅行不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会让人由内到外产生一种疲劳感。
况且军用运输机的机舱不是787的头等舱,舒适性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现在两只眼睛也感觉到明显的又干又痛,肯定已经很红了,说不定还会因为睡眠质量问题出现黑眼圈。
一边看着老爸给的地址一边对照地图寻找,因为只有地址没有照片什么都,我又对日本还不熟悉,所以找起来还是有点难度。
好不容易又是看地图又是向警察先生求助才找到一片住宅区,从地址上的内容来看老妈和妹妹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老妈我们到是经常见面,她是研究灾疫病毒的世界级专家,而我又是极其少见近乎稀有的第三型感染者,她当然不可能放过我。之前花岗姐给我的几支血清就是老妈通过我的血液制作的。
注射后正常人也不会被感染但是却可以在极大程度上加快身体创伤的恢复速度,速度要远远超过现有的任何医疗手段。
我自己用不着,给别人却能帮上大忙。
走在被夕阳染红的街道上,我的人影映在街道的地面上,顺着我的影子看过去,一个女孩子,比我小个一岁两岁的女孩子就站在我影子的头部的位置上。
她面对这我,因为阳光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样子她应该是住在这附近的人,看她的年龄说不定还可能是我妹妹的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问问她很快就能找到家了吧。
“打扰一下!”
尽量做出善良大哥哥的样子,至少不要吓到人家。说话的同时我向她走了两步。可是却是意想不到的回应方式。
“嘭——”
一枚子弹在我脚尖前部最多0.5公分的位置落地并且在地上打出来一个弹坑。
“不要过来——!”
她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端起了一支步枪,看样子是HK417步枪。
“如果你是感染者就不要跑!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我要亲手把你打死你就认命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感染者?”
“病毒探测器显示你身上有病毒!”
“我是……”
我还没说完一圈子弹就打了过来,幸亏她的弹道发布相当密集一个转身就全数躲掉。
“为什么要躲!”
“我还不想死啊!”
“感染者必须死!”
不容分说,火力全开,火焰和闪光一瞬间就从枪口喷薄而出。
要让她好好听我说话的方法有两种,一是让她子弹打完。可是谁知道她还有什么招式。第二,我选择了这种。
进入战斗状态,时间的流逝在我眼中变慢,连高速飞来的子弹也一同变慢。弹道已经可以非常容易的进行预判。她打不中我。
躲开所有子弹的同时以她为目标向她冲过去,冲到她身边看着她一脸惊恐的同时握住枪口的右手和按在弹夹处的左手同时配合着行动。
卸掉她步枪的弹夹的同时已经把她的步枪硬是拽到了我自己的手里。
被夺了枪的她吓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现在我才面对面的看清她的样子:一头金发扎成斜马尾拖在脑后,一双碧蓝色的大眼睛与精致的面庞十分搭配。肤色很白,从面孔上看她应该是欧洲人。穿着的制服上还有一个校徽,看来是学校的制服,而且下身是水手袜加短过膝盖的百褶裙,她还是学生。
这个校徽一样的标志……
“呃!”
这个不是校服,是谢洛切克防务公司的制服。她竟然还是雇佣兵。
“妈妈——!救命啊!”
我只是站在她面前而已她为什么要喊救命?难道真把我当成第一型感染者了?
喊着喊着连眼泪都出来了!
天哪!
就她这样谢洛切克防务还要她当雇佣兵。
我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哭声突然停止,我的腹部也同时一凉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从腹部扩散到全身,而她也从地上跳了起来,手里还反握着一把刀尖正在滴着血的军刺。
“……喂……”
“果然跟凯特说的一样感染者的脑子都不好,你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猎物,心怀感激的去死吧。”
“凯瑟琳……凯瑟琳……谢洛切克……”
“你说什么?不过说什么都没用,最多五分钟那就没气了。在你死前还是告诉你本小姐的名字吧就当是你作为第一个的恩赐。我叫露西娅·冯……”
“冯·沙恩霍斯特……”
“怎么知道?感染者不应该是脑子彻底坏掉的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又痒又疼,这是伤口正在愈合的感觉,血也早就不流了,可是身体感觉虚弱了很多,尤其是在被自己的妹妹砍过一刀以后。
“我是,欧内斯特·冯·沙恩霍斯特,灾疫应对组织欧洲支部执行官。凯特的青梅竹马。”
现在再看她的表情,彻底的石化了,面无血色。
“这这这这就是说你是……是我的哥哥!”
“你以为呢?”
“哥……哥……哥哥。”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欧洲支部发给我的证件递给她,她的手一边不停的颤抖一边翻开我的证件,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翻开自己考了不及格的试卷一样。
“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自己哥哥……”
“不要说这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啊!”
等她完全认清了事实的情况,我的伤口也完全长好了,幸亏她力气不是太大,要是她再用力一点就麻烦了,也是内脏被她割破就至少要一个星期才能长好。
跟着她回家的路上,她一直脸上都是失落的表情,一言不发,我也只能跟在她后面,毕竟究其原因还是我的问题。
虽然作为第三型感染者身上的病毒已经完全和细胞组织相适应并且融合在了一起,但是毕竟还是被感染了。也不能怪她。
直到走到了一座二层的独立建筑的门前她才有了新的动作,机械一样的拿出钥匙,插在门上,开门,走进去……
就是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在她后面进了门。
从外面看这座二层建筑虽然不大但是样子还不错,可是一进门,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快的气味环绕在我的身边,像是在厨房里放了超过一年的臭奶酪的味道。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烂在家里了!”
“不知道……”
“老妈去哪儿了?”
她干脆不睬我了。
“……”
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她遭受的打击看来很大,很大。
我顺着气味的来源走过去,就在厨房。再仔细的搜索一下,我知道了。厨房的两个水池里……我已经开始怀疑我的眼睛了。
“这一堆和盘子还有碗筷混合在一起的墨绿色胶泥状恶心物体是什么玩意儿!”
还有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的一块块黑的和一块块煤一样的固体物质又是什么东西啊!”
更可怕在锅里……
“锅里的没去皮的马铃薯和带血的生牛肉是在煮什么东西啊!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人类的食品啊!”
以上是我在厨房里发现的其中的一部分,我进行了如实的评价,其实还有冰箱之类的等等等我就不想再一一列举了。
我记得老妈不仅爱干净而且厨艺很不错,那厨房会是现在这样的唯一原因只能是我这个妹妹了。
就当是给她时间一个人冷静一下梳理思绪,我没再去找她。现在的大敌是厨房,这些个东西的归宿应该是下水道。
戴上橡胶手套和口罩,洗洁精还有抹布。把它们从世界上抹消掉!
整个厨房的打扫很是麻烦,附着在餐具上的胶泥状物体要用钢丝球才能让它脱离下来,锅里的东西还容易堵塞下水道,垃圾桶里的倒是省事,直接装在垃圾袋里扔掉。
“这份工作应该让那些灾疫善后部队来做。”
天完全黑了下来,厨房也彻底干净了,餐具和水池都能照出人影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很饿很饿了,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
看到了厨房的情况我也差不多知道了我妹妹的家务能力,晚饭想要吃到什么她做的大餐根本就是在做梦。
我从厨房里出来刚想去她房间问她吃什么晚饭的时候,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在感叹她心理恢复能力之强的同时我也放心了。
“露西娅。”
“哥哥!”
她从沙发跳起来张开臂膀向我怀里扑过来。这就是有妹妹的好处啊!
“有妹妹真好!”我刚想这样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里闪过她嘴角边的一丝异样的笑容。
“呀哈!”
幸亏我闪的快要不然又是一刀。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恶魔的杀意,紧接着又是一刀直接朝着我的咽喉而来,又被我躲了过去。其实她再来多少下也无济于事。因为她的动作在我眼里和慢动作一样,而且拖泥带水的,相当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啊。
身体稍微倾斜一下,伸手抓住她的颈后同时把她往地板上按,再用一条腿压在她的背上。
完成制服。
就是对自己的妹妹用这招是不是太不对了?
“嘁……”
“你要怎么样?用不着对亲哥哥这样吧?我也没做过什么让你仇恨值上升的事情。”
她的眼神完全没有承认我是她哥哥这件事的意思,更加生气,差不多已经可以被称为愤怒了,还有女孩子眼里很少看到的顽强。
“我一定要超越你!我要成为最优秀的灾疫专家。”
“我支持你,但是不把自己训练好而是想着超越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怎么没有?失误很多吗?而且你身上有病毒我就要搞清楚!”
“动作太托遢,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对付灾疫生物绝对不能轻易就进行近身战,特别是女孩子,根本就相当于自杀。病毒的事情我要慢慢和你说才能说清楚,总之是无害的。从现在开始禁止近身战!”
“你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你起来有好好的攻击我怎么办?对妹妹这样我也不想,但是你呢?”
“再能打败哥哥你之前我保证不再攻击并且暂时承认你哥哥的地位,只是暂时。”
“这样还差不多。”
从她身上离开放她站起来。
显然是我太用力了,她的右脸和后劲已经被我压的发红了。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没什么,这也是成为专家的必修课。”
她从楼梯上去了,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我还想问她晚饭吃什么呢。
她就是我要的第一个人,虽然她需要学的还很多,但是她比一般人更优秀,她的眼神就能说明问题,与其找一个比她更有经验的一般人还不如就选她。不会可以学,但是性格的坚定学不来。
不愧是我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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